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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訪前台籍保安警官:從指標重案看轉型正義工程

白色恐怖時期,陳文成被國民黨列為海外黑名單,返台探親遭警總約談,隨後陳屍於台大圖書館旁。圖/取自陳文成基金會

解嚴已三十四年,警總舊黨國勢力過去的所作所為,沒有得到應有的審判。許多檔案證據多已湮滅?政治檔案條例第八條第二項第二款,有嚴重影響國家安全或對外關係之虞者,仍可保密長達五十年。如此空泛與模糊的用語,又使林宅血案裡相當關鍵的證據,要再等九年才能解密?或者根本已被銷毀,什麼力量長期阻撓轉型正義工程之進行?封存重大案件檔案五十年? 

 

二0二0年蔡總統二月二十八日出席「二二八事件七十三週年中樞紀念儀式」指示「一個月內完成政治檔案解密工作」之要求,國安局表示已於三月十九日悉數移轉檔案局,經檔案局審定的政治檔案計有一一八案四0七卷。 

 

四月底陳文成教授的遭監聽歷史紀錄「彩虹資料」首度曝光,算是又了些許的進展。欣慰轉型正義向前走了一步,期待眾人所關注的陳文成命案及林宅血案,能盡快水落石出。 

 

總統蔡英文於二二八事件73週年中樞紀念儀式致詞。圖/總統府

 

「彩虹資料」顯示陳文成過世前一年多即遭監聽 

 

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二0二0年在臉書公布警總監聽陳文成教授的紀錄「彩虹資料」。促轉會表示:一九八一年陳文成被發現陳屍在台大研究生圖書館外的草坪上。因為他前一天早上遭警總帶走後即無音訊,至七月八日警總總司令汪敬煦才公開證實其與美麗島雜誌社的往來有關,關鍵即是跟施明德的一通越洋電話。

 

「彩虹資料」內容顯示,情治單位在一九七七年截獲陳文成與施明德的越洋電話,並以「彩虹資料」的形式呈送警總保安處,封面註明「極機密」。原來在案發一年多以前,警總即透過電話監聽,盯上陳文成,亦是透過此方式,得知陳文成即將在一九八一年間返台,從而部署對他及其家人更為嚴密的監控措施。

 

警總化明為暗,國安局首腦仍阻撓轉型正義?

 

二0二0年二月九日我在自由廣場刊出〈被民進黨遺忘的泰源事件50周年紀念〉一文後,當年五烈士被處死前看守他們的唯一一位台籍保安警官和我們聯絡,於是劉重義教授登門採訪,他說:「表面上警備總部已經廢除,其實是化明為暗在台灣社會運作。而陳文成教授和林義雄家屬老小,一定是保安處內的人做的!」 

 

二0一六年蔡英文總統就職演講獲最多掌聲也是最被期待的是:總統承諾了轉型正義。四年將屆滿,國安局於二0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居然決定把陳文成等重大命案等檔案再封存五十年。台灣人民必需緊緊觀注,兩大案是轉型正義的指標,全面執政,再大的困難也要讓真相水落石出,並將警總時代劊子手繩之以法。

 

劊子手警總就是摧殘台灣人的「東廠」

 

他又提到:「在總統府後壁博愛路的保安處,當時就有自原來在西本願寺的警總第二組徙過來的幾個劊子手。這批人自十七八歲就被豢養成冷血無情的殺手,敢刣人放火若飲水。他說:「劊子手」曾經無掩蓋地透露:「被抓入去西本願寺的台灣人,無一個能活活離開!」「頂面的人只要使一個目尾,怹就自後壁用電線圈人犯的頷頸,將人活活摧死,然後將屍體拖去六張犁黑白埋或擲入淡水河。」 

 

台灣新生報總經理阮朝日一九四六年,組織海外青年復員促進委員會,救援被日軍徵用流落在海外的台籍日本兵,而觸怒國民黨政權;還有日本本土第一位台灣人檢察官王育霖回台後一九四七年亦被監禁於保安部,受盡酷刑折磨,三月底被處死,棄屍淡水河,至今未能尋獲屍首。二二八事件、清鄉、白色恐怖許多對台灣有貢獻的台籍菁英都是被抓入去西本願寺。家屬至今攏尋無屍體,如阮家後人最後以衣冠塚替代之。悲劇慘案太多了,台灣人不能遺忘。

 

遺族家屬漸漸老去,轉型正義仍未見曙光? 

 

民主化後的台灣,黨國時期所有盤根錯結在暗處裡的監視網絡猶然緊密?重大命案的檔案能全面解禁?要讓「軍統」及「中統」這批過去宰制台灣人的特務集團勢力撤底清除,蔡政府的轉型正義確實是艱困的大工程,雖然欣慰蔡總統於第一任任期將結束前解秘了不少檔案,然第二任是否能沒有顧忌的深化轉型正義工程?促轉會能拿出(原來承諾的)《轉型正義報告》? 

 

舊勢力還頑強抵抗?如果命案檔案再封存十年,遺族家屬都走了,還不知道兇手是誰? 

 

去年二二八紀念追思會當天,遺族廖英豪對台下的蔡英文總統說:「在那個方向還有個中正廟,我們坐在這裡都是二二八的受害者,有受害者就有加害者,加害者在哪裡?大家都知道就在那裡……沒有把它拿掉,就像一把刀插在每個二二八受害者的心肝上,每天都在流血,希望蔡總統、國會能夠幫忙,不再消遣我們、不再輕彩(隨便應付)」 

 

紀念二二八,本土政府應拿出行動,處理黨國殖民下所遺留的問題確實艱困複雜,但為了凝聚台灣國家認同,不能不跨出步伐。轉型正義確實已有起步,但未來還有許多要做的,其中指標重案最是關鍵,八一七萬民意願做蔡政府的後盾!天佑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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